[凯熠]梦醒时分
我从苦难和悲剧中逃离，奔赴美好肆意未来，向上疯狂生长，独当一面。
不合时宜，他听见开罐的声音，回眸，红发少年单手拿可乐向他那边伸去，语气里充满歉意，抱歉，打扰到你了，这首曲子很好听，你唱的也很好听，喝吗？他抬手接过，谢谢，便灌上一口，炽热的暑气被可乐的冰冷赶去，如此，他还是被可乐呛一口，他运气不好，总是不如意，总是被可乐偷袭。
难得阴雨，凯风趁机学习开瓶技术，单手开罐可乐，不长记性又猛灌一大口，不出意外被呛着，无语凝噎，帅气的形象灰飞烟灭，咳嗽不止，把眼泪一并咳出。
不巧，开门的人目睹全程，着急忙慌奔来给他拍背，不时问他怎么了，再也不喝了，凯风想，脸丢大了，平复时，凯风又有一种一跃而下的冲动，而且目睹全程的人还是昨天那个人，丢人。
正式介绍一下，我叫洛小熠，你可以叫我小熠，是你新来的吉他老师，那首曲子很好听，是你自己写的吗？我在网上没有搜到一样的曲子。
凯风的心情一下跌入谷底，粉身碎骨，往椅上一靠，顺椅子下滑些许，极其慵懒嚣张的姿势，又塞了根糖果。
“很遗憾，我并不想学吉他，麻烦你自寻些乐子消磨时间了。”
小熠也不生气，拿起凯风没来得及扔掉的吉他，拨动几下琴弦，想听什么曲子？小熠真诚的目光让凯风很难说出拒绝的话，我想听昨天那首，会为难你吗？
我从悲剧中逃离
奔赴美好肆意未来
向上疯狂生长
渴望独当一面
停顿时，小熠发觉自己已经接不上下一句，曲子在记忆中褪色模糊，有些许变调，这首无数次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曲子，窗外阳光透过没拉好的窗帘，撒在他身上。
“这首曲子是我回母校时偶然听见的，当时他们在文艺汇演，抱歉，擅自将它们加入进来，今天不是正式上课，我先走了，再见。”随口编道。
小熠放下吉他，极轻关上门，凯风这才回神，嘴里叼着的糖长久停留在原地，留下浓郁的味道，轻舔，舌尖萦满甜腻，一口咬碎糖，扯出糖棍向垃圾桶投郑了去。
小熠弹得很棒，后面的曲子也是正确的，凯风想着，大声播放刚刚的音乐，音乐并不清晰，甚至有些卡顿，能隐约听见一些打闹的声音，凯风笑着，投入进游戏之中。
“非要学这个吗？那么有用的知识你不学，你学这个？马上给我退出，这个什么比赛你也别参加了，不三不四。”
“小小年纪不学好，身边都是一群狐朋狗友，你把人家当朋友，人家把你往深渊拉，我都是为了你好，你能不能明白我的苦心。”
“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，供你吃，供你穿，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，你的命也是！我告诉你，你要是不好好学习，就把我给你的命还给我！”
“小孩子懂什么，分不清好坏，我那是在帮他，他要是学了这个，这辈子就完蛋了！”
“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？你这是在把我往死里逼！你的心肠是用什么做的！铁石心肠吗！”
“学习不是唯一的出路，但也是你最好的出路，你现在这个年纪，最重要的是学习！”
“凯风，你真的不来参加吗？这个比赛对我们来说很重要，我也需要这个奖金。”
“他？他忙着学习呢！哪有时间来跟我们搞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。”
“嘘，小点声，别被他听见了。”
他，跌入深渊，细细碎碎的声音将他拍碎，又粘合，在水里浮浮沉沉，在下坠，落不到地面。
“抱歉，小雨，我不能来了。”他攥紧手里的传单，眼泪大颗大颗滴落，心中发痛，难以呼吸，近乎窒息，传单被捏出许许多多皱纹，松手，传单飘落。
我连抗争都做不到，我还能做什么。
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悲剧。
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悲剧就好了。
遗憾，会困扰终身，结局可以不完美，世界上也可以有很多很多悲剧，不怕会失败，如果连人生都要这样受人摆布，充满遗憾，那活着的意义是什么，人又为什么要活着。
我想抗争一下，为了我自己。
抱歉，这次的我，是世界上最自私的人。
从梦中惊醒，不知何时，他又落下眼泪，沉重的无力感扯地连天，如果神明真的存在，救救我吧，救救弱小无力的我。
鬼使神差，他拿起手机，向备注为小熠的人，发出一条很短的信息。
明天你还来吗？
扔下手机，生活如果可以像电视剧一样就好了，反转反转再反转，眼睛酸涩，流泪好辛苦啊，即便早就习惯了。
叮咚，手机屏幕亮起，上面是小熠回复的信息。
明天下午见，我记得你不是说不学吉他吗？
不知为何，心突然安定下许多，他也无暇起回应小熠的疑问，他想做的就是要抓住些什么，从虚无缥缈的现实之中。
如果是你的话，会理解我的反抗吗？
清晨，凯风翻过好几个身，发觉再也睡不着时，他已经盯着天花板许久了，好傻，他想，淡淡的阳光无法透过窗帘，还是几乎漆黑一片，在这里，他什么都看不到。
他一直在进行反抗。
与其他典型的叛逆孩子不同，凯风几乎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，正常到几乎没有人意识到凯风的叛逆，只有在学习吉他这件事情上，才能体会到，凯风的反抗。
他的反抗，无声又激烈。
“凯风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一些，既然他执意不学吉他，您又为什么非要让他学？”
“凯风这孩子，无非就是在气我，气我当时不让他学吉他，我现在让他学了，他又开始闹脾气说不学，我也非要让他学不可，这孩子气走了好多个老师，麻烦你在他身上多费点心思了。”
小熠靠在椅背上，手机被他扔在一边，亮着微信的聊天记录，这是他第一次接手家教工作，刚来就碰上一个叛逆期的孩子，真是有点让人头大，他滑动手机屏幕，是凯风昨天发来的信息，那这孩子，应该没有那么抗拒让他教吧，还有那首歌，他想再听一遍。
疯狂生长，独当一面。
他印象最深的歌词，他依然记得，当时，那个人弹动这个曲子，他的心思也随着这首歌飘着，还是好怀念啊，这个曲子，没错了，一定是他，他回来了。
凯风会是一个好苗子的。
“来，拿着它，然后像我这样拨动。”小熠指导凯风，示意凯风像他一样，效果有点不太理想，好多弹错的音节，凯风不像是没有基础的人，却在最容易弹的音节上屡屡出错。
最合理的解释只能是凯风装的。
唉，驯服叛逆少年的路任重而道远啊。
他想着，拿起可乐与凯风碰了个杯，忽的，地面开始颤抖，墙上出现许多裂痕，灯也摇摇晃晃，一下断裂，往地上砸去，他猛的反应，向凯风扑去，大声喊:“小心！”
他们开始坠落，变成万丈深渊，在无止境下落，强烈的失重感令人恐惧。
“小熠！”凯风转身，二人之间差些距离，试图够到小熠的手，小熠也在努力伸着手，连着在空中扑棱好几下后，他们抓住了对方，这是怎么回事？二人想着。
不知何时，他们稳稳落在草坪上，二人紧握的手出了些虚汗，愣神片刻才急忙放开，打量周围，这里是森林？凯风问，试探向前走，凯风，小心点，小熠提醒。
很快就到了森林的尽头，前面的墙拦住了他们的去路。
“请等一等。”伴随着声音，二人回头，一个女孩走来，棕色眸子与粉发，刘海夹上四个颜色鲜艳且不同的夹子，显得活泼又俏皮，身着一条蓝色短裙，踩着棕色短靴，“你们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吧？请跟我来。”女孩声音轻柔，让人无法拒绝。
“这座城市名为梦想之城，你们需要在那里报上自己的梦想或者理想，什么样的都行，祂会帮助你们实现的。”
女孩指指那个科技风拉满的门，此时正巧有个紫衣女孩，她神色宁静，在门上的屏幕那里写着字。
“摆脱流言蜚语，生活在一个没有地震的城市。”那是她的梦想，滴一声，门开了，女孩没有迟疑，快速进入门中，小熠瞧着那个女孩，有些疑惑念出一个名字，百诺？
“好啦，我也进去了，下次再见。”跟二人告别后，女孩走到门前，轻轻打出几个字。
“像诗意绽放的花，选择更美好的未来。”
一直在愣神的凯风忽然拉住小熠的手，阻止小熠往前的步伐，你的梦想是什么？他问，小熠笑笑，没有说话，就着凯风拉他的手往前走，屏幕同时在他们面前亮起。
他们同时写下一行字，也没看见对方写的是什么，没有心思去看。
屏幕变红，一阵警报声响起，“警告，警告，检测到有伪造理想者出现，请立即抓捕，重复，请立即抓捕。”同时有四个保安冲出来，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快跑。
不知跑了多久，直到身后的保安没了声音，二人才大口喘着粗气慢下来，呼吸平复些许后才脱力般坐下。
“凯风，刚刚你有作假吗？”小熠问，话里带了些紧张，盯好凯风的一举一动。
凯风被这么一问，索性向后倒下，随意的躺在草坪上，你猜？他说，看着小熠透出的疑惑，笑，怎么可能不作假？我没有梦想，想着现编一个，被当场逮住了。
听完凯风的解释，小熠的神色这才好些，与凯风认识不久，总觉凯风在说谎，怎么可能？他怎么可能会没有梦想？小熠想，这个代到他身上，真的合适吗。
于是小熠也往后倒，慵懒的阳光透过树荫，斑驳散于地上，令人徒增几分困意，现在不是时候，至少不是睡觉的时候，尽管如此，小熠还是头一歪就失去意识。
醒来时已是日落，天上形成橙色的鱼斑云，会是一个好天气吧？小熠才注意到一旁的火堆，很温暖。
“醒了？给你，现烤现抓。”一串烤鱼出现在小熠面前，是凯风递来的，小熠接下烤鱼，咬一大口，确实不错，火候恰到好处。
“凯风大厨还会这些啊？”小熠说，一边咬着喷香的烤鱼。
凯风对火堆，继续烤着鱼，眸中是火焰在燃烧，神色温柔，眉眼弯弯，“以前家里生活在农村，父母忙，就学着自己做饭，说起来确实也有点怀念那段时光。”火攀附上烤鱼，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。
“我也喜欢这样做，经常……一个人疯玩到很晚才回来。”
“一个人？”凯风突然问。
小熠有些奇怪，“对啊，怎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，只是觉得你小时候应该是一朵交际花才对，毕竟你现在就是。”凯风低低笑着，不去看小熠的脸色。
“我哪里交际花了？”小熠有些不满，目光扫到那可怜的鱼，“鱼要焦了，你看哪里去了？”提醒。
凯风这才把视线从远处挪开，抢救起可怜的鱼，“这是我好不容易抓来的……”有些惋惜，虽然也不是不能吃。
“我还以为你小时候是捕鱼大王，现在也是呢。”小熠说，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，“我也去抓一点来吃。”
“等一下，你拍灰尘拍到我鱼了，”凯风控诉，起身追上小熠的步伐，可怜着鱼。
好在二人身手还算敏捷，连着抓了好几条鱼，鱼也是由小熠来烤，凯风咬上一口，味道比之前自己烤的更好，连着吃掉好几条，直到再也吃不下。
“要来点小曲吗？”凯风突然问，一旁小熠也乐，怎么就没点野外求生的自觉性，还小曲上了，那你想不想听？凯风问，自然是想的，能点歌吗？不能
渴望独当一面
渴望在你眼中看见我
我将永远往前奔跑
你会伴我左右
我们将拥有美好幸福的未来
你和我 我和你
这个未来的期限是永久
我获得无限美好未来
你收获无限可能
亲爱的
别拒绝我
看着凯风认真歌唱的侧脸，小熠听见自己那如雷般鼓动的心跳声，试着忽略它，可那心跳声越来越大，竟然在恍惚间，与那个人影重合了，小熠只好忽略自己刚刚吃饱的事实，强行塞入烤鱼，心里祈祷着，拜托了，不要听见我那如雷般的心跳声，眼神止不住往凯风身上扫，幸好凯风唱的投入。
这曲子仿佛有一股魔力，他一边抗拒着，还是强势挤进他的心里，亲爱的，别拒绝我，别拒绝我，励志向的歌词中带着点叛逆，当时的他格外怀念这种风格，才会驻足两次，就好像，那个人又重新出现了。
凯风，你能告诉我，为什么你不愿意学吉他吗？
鬼使神差的，他问，凯风停下了歌唱，神色认真的看着他，没了平时的叛逆样，说实在的，凯风褪去叛逆的样子倒也真像一个好学校，即便他可能本来就是。
“当然可以，小熠，请你先回答我，如果你之前有一个爱好，这个爱好支撑你度过很多时光，带着你结识许多朋友，你一度觉得，这个爱好就是你的生命，你不能没有它，而现在，有个人将它夺走，将你的光夺走，连带着你的朋友也受到了伤害，你会怎么想？”
“我会努力，不让它被夺走。”
“如果你当时做不到反抗呢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打着为你好的名号将它夺走，你会因为这个失去所有，会被孤立。”
“……凯风，我很抱歉。”
“然后，那人把你的爱好还给你，不顾你的想法，不顾你的反抗，当你再次拿起它的时候，却怎么也找不到感觉，仿佛在一夜之间，你什么都不会了，惊慌失措，无可挽回。”
……
看着凯风的泪水，有些不知所措，只能一下又一下帮凯风擦去泪水，谢谢，我本来以为我对这一切都无所谓了……接下来的话凯风没有再说，下一刻，凯风被小熠拥住，小熠轻轻拍凯风的后背。
他听见了，两阵急促的心跳声逐渐重合。
“你的梦想是，重新学会吉他吗？”小熠问，凯风闷闷地嗯一声，又轻微摇头，不知道，凯风说，从那天起，我就没有梦想了。
会有的，凯风，会有的。小熠说，等我们从这里出去了，我就教你弹吉他，你可不能乱弹。
谢谢你，小熠，凯风说，不过，那天我没有乱弹，是真的不会弹了。说到这凯风还有些不好意思，二人对视片刻，同时笑起来。
他们之间靠的好近，不只是距离。
凯风似乎，到了这里，就忘记要伪装了。
晨起，二人昨晚睡得并不好，眼睛旁边甚至出现黑眼圈，虽然但是，谁知道夜间会有这么多蚊子啊，还没有蚊帐的那种。
“凯风，再去一次吧，那个梦想之城，应该是我们离开这里的重要通道。”小熠说，顺便将地上的火堆熄灭，预防山火，人人有责。
凯风也没拒绝，跟着小熠一起走，二人的手好几次相触，不知道是谁先勾搭上，索性将手牵起。
“请输入你的梦想。”
“重新学会吉他。”
“警告，警告，检测到有伪造梦想者，请求抓捕，重复，请求抓捕。”
凯风有些慌乱，思索后，将屏幕上的字重新写。
“得到家人的真正支持，与家人和解，重新学会吉他。”
屏幕上亮起绿灯，不一会，又重新响起警报声，手被小熠拉起，还愣着干什么，快跑啊，小熠喊，凯风才后知后觉跟着小熠一起奔跑。
为什么，为什么会这样，我明明就是这么想的，凯风有些迷茫，脑子里出现了一些小线索，却如同乱麻，怎么也拼凑不到一起，他回头看一眼，身后追着的两名警卫，两名警卫！忽的，茅塞顿开。
“小熠！这次说谎的人不是我！是你！”情急之下凯风大喊，上一次，凯风说谎，是四名警卫，而这次只有两名，凯风也没有撒谎，最好的解释就是，小熠也撒谎了。
小熠被这么一喊，神色迷茫一瞬，不禁慢下步子，身后紧追的警卫明显不想让他们好好聊一番，于是，这次拉着的人，变成了凯风。
警卫追的明显紧了很多，二人好不容易才将警卫甩开，平复的时间比上次更久。
“小熠，你为什么在说谎？”凯风问，不知道，我没有撒谎，小熠眼神闪躲，深吸一口气，道，我没有梦想，和你一样，我只想活着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……
小熠，你为什么会喜欢这首歌？凯风问，因为这首歌的风格我很喜欢，小熠如实回答，那你为什么喜欢这种风格，这一次，小熠思考了很久，最终摇头说不知道。
你是从哪里听到这首歌的？凯风引导小熠，之前回母校的时候，那边在搞文艺汇演，正好就听到了，那个主唱，离得太远，我看不见他的脸，只能看到他偶尔甩起的马尾，和你很像。
理想高中？
你怎么知道
凯风突然笑了，因为那个学校就是我现在在上的学校，那首歌也是我写的。
缘分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，小熠朝思暮想想再次听见的歌，就是凯风所写的，凯风为小熠弹奏了三次这首歌，教的学生也正好是主唱，似乎有无数根线缠在他们身上，盈盈绕绕，最后把他们拉在一起。
原来还是你啊，小熠感叹，我就说那声音怎么这么像呢，太好了，再为我唱一遍那首歌吧。
凯风欣然答应。
“请输入你的梦想。”
“得到家人的真正支持，与家人和解，重新学会吉他。”
“永远记住那首歌，有更美好的生活。”
“梦想正确，梦想之城欢迎您。”
刚刚踏入门，一阵天旋地转，这次不是坠落，是在往上浮，凯风看向小熠，喜悦的神情藏不住，小熠却有点奇怪，一直盯着自己。怎么了吗？凯风想。
再醒来时，凯风先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气味，不是很重，接着是女声的哭喊，凯风看着她，缓缓说，妈妈？
“孩子，你终于醒了，吓死妈妈了……你在这里整整昏迷了三天！没事就好，没事就好，对不起……以后妈妈再也不会强迫你了，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，活着才是最好的……”
“小熠呢？”凯风有些疑惑，“这是怎么了，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医院里？”
“他……当时发生了地震，找到你们时……他已经，你被他好好的护在身下。”说到这，凯风已经听不进去了，难怪，小熠当时会露出这种神情，原来，是这样啊。
“来福市发生7.5级地震，震源深度十公里，此后有几次余震，已导致230人死亡，一千余人受伤，天灾无情人有情，希望大家平安，据报道，地震发生后，已派出1500名消防救援人员前往灾区进行救援，截止至昨日，已有一万人被救出……”
阴雨绵绵，凯风打着黑伞，看着眼前墓碑，身上挂着一把吉他。
“抱歉，我来晚了，本来想一学会就马上来找你，路上耽误了些时间，我就重新练了几遍，这次，是正式的重新唱给你听，谢谢你，愿意带着我往前走，你烤的烤鱼真的很好吃，还有你唱的歌也很好听，谢谢你，小熠，如果可以，我想再听一次你唱的歌，祝你能和你的梦想一样，记住那首歌，有更美好的生活。”
雨停了，凯风将一瓶可乐放在那墓碑前，给自己单手开了一瓶，依旧是猛灌一大口，又被呛到，呛出了些许泪花，连成串，滴落在地板上，融进湿润的土地里。
小熠，我好想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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